第四十四章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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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報答
方懷之當即癱軟在地。
方既毓服下藥丸後, 短時間內，身子也並未出現任何不適。
父子倆一同出了皇宮，一路上, 方懷之猶如踩在雲朵裏, 整個人都是飄的，心中劇痛。
恨自己無能, 更氣方既毓逞強。
方既毓回府，他非要親自送。
馬車上, 方懷之生無可戀地坐於一旁, 無論方既毓如何勸慰, 他都不回自己兒子一句。
到了方府門口，方既毓拉住了方懷之的衣袖。
笑道：“父親看看, 孩兒手中是何物？”
當看到方既毓手中的黑色藥丸時, 方懷之兩眼放光，激動道：“你沒服用。”
而後神色一頓, 堅定道：“不對, 為父明明看你, 把那藥丸吞下去的。”
“孩兒, 吞的是同色的糕點。”
方懷之不敢置信，“糕點！”
“嗯, 孩兒在拿到藥丸時，迅速在袖口掉了包。”方既毓臉上掛著淡笑，說得輕描淡寫。
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不是，不喜糕點嗎？”
“孩兒如今喜歡用了。”他臉上的淺笑加深，一臉滿足。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隨和了不少, 不像往日那般難以接近。
顧瑤給他的糕點，在回來的路上他便吃了半塊, 另外半塊，順手用手帕包著就揣進了懷中。
回去後，裏面的衣衫未換。
殊不知，卻歪打正著救了自己一命。
方懷之反應過來，哈哈大笑道：“不愧是我兒，換得好，換得好呀。”
“不過此事不能讓你母親知道了，為父不想再接著數日睡書房了。”
方既毓捏了捏眉心，應道：“孩兒知道。”
方懷之虛驚一場，下了馬車，哼著小曲跨進大門。
對緊跟在他身後時遠，吩咐道：“去把庫房裏，那瓶珍藏最久的竹葉青拿過來，我要去延輝堂，找父親一起對飲。”
“老爺，你不是說，等三姑娘出閣那日才喝嗎？”時遠不解，見自己主子剛剛還一副悲傷樣，此時心情突變又要飲酒，不得不提醒。
“不等了，就今日。”
*
方既毓走後沒多久，顧瑤就找了個借口出了清涼莊。
去孟府別院找她爹娘了。
路過青石巷時，她沒下車，讓豆兒給冬青遞的消息。
相約葉少宜明日在清涼莊集市的拱橋，與方家二姑娘方既韻見面。
到了孟家別院，巧的是劉氏也在。
多日不見，她氣色好了不少，就是心情有些低落。
見到顧父，顧瑤把她祖母去世的消息說了出來，顧父眼眶微紅，也只能暗自落淚。
父女倆傷心難過時，顧瑤突然看見，床榻上羅氏的手指，劇烈地動了起來，接著便聽到她發出微弱的聲音，眼睛也慢慢睜開。
顧瑤激動道：“爹爹快看，我娘她醒了，她醒過來了。”
快兩年多的時間裏，她們到處奔波，沒人知道父女倆的辛酸。
這一刻對於她們來說，便是天大的喜訊。
顧父把羅氏慢慢扶了起來。
“娘，你終於醒過來，太好了，太好了。”顧瑤緊緊抱著羅氏的身子，激動落淚。
羅氏眼中也有淚水，回應父女倆的，便是不成調的啊啊啊幾聲。
兩人明白，她還沒完全好過來，應當還是說不出來。
顧瑤捂著羅氏的雙手鼓勵道：“娘，別急，我們慢慢來，你醒過了，一切都是好的開始。”
劉氏聽到自己身邊的丫頭一說，也趕到了羅氏房中。
她歡喜湊到床榻前，激動問道：“羅姐姐，你可認識我。”
羅氏點點頭，眼中的淚水卻是滾滾不停。
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顧瑤。
大家不明所以，她急得總算是說出了一個完整的字，“玥。”
“她問的是玥兒。”劉氏心中一痛，哽咽道。
“娘，我玥姐姐她有事外出了。你好好歇著，她過幾日就回來看你。”顧瑤不敢讓羅氏知道真相，怕她剛好一點，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打算繼續瞞著她。
顧父長長地一嘆，低聲道：“瑤瑤，別瞞了，她早知道了。”
“玥兒去世後，她時常流淚，葉大夫說，隨著她的身子慢慢康覆，她的耳力也越來越好，她早聽到了。”
傷心事再一次提及，幾人無法抑制悲傷，再次落淚。
顧瑤心疼道：“娘，你都知道是嗎？”
母女倆緊緊抱在一起，哭出了聲。
院中的珩哥兒何時見過這種場景，他見屋中的顧瑤哭得那般傷心。
心中害怕，也張口大哭起來。
他這一哭，大人們都安靜了下來。
顧瑤這才想起，自己兒子還是第一次見外祖母。
讓奶娘把他抱了進來。
羅氏看到孩子，情緒也穩定下來，臉上也慢慢有了笑容。
珩哥兒坐在顧瑤懷中，不時看看這個，又望望那個。
最後大方地，給眾人回了一個微笑。
逗得一屋人，才慢慢從傷心事中，緩過神來。
羅氏剛醒過來，身子還很虛弱，沒多久她實在扛不住，又睡了過去。
顧瑤也才有空和劉氏說上幾句話。
“雲姨，你和瑞哥哥都好嗎？”
提到自己大兒子，劉氏一臉愁容，猶豫說道：“他倒是挺好，就是媒人有些磨人。”
“媒人？是不是瑞哥哥的婚事有著落了？”
顧瑤心疼劉氏，孟澤平不在了，她如今的心思全在自己長子身上，如果孟澤瑞的親事定了，劉氏也就再無後顧之憂了。
“瑞哥哥官職也有了，如今親事也有眉目了，這可是雙喜臨門呀。”
“雲娘，你還有什麽可顧忌的，就是不知是哪家的姑娘？”顧瑤迫不及待想知道。
“哎，你這孩子。只怕我說了，你就高興不起來了。”
“梁國公家的小女。”
顧瑤好似在何處聽到過這家人，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
“說到梁國公，你可能不知是誰？他便是尤維義的岳丈大人。”
的確，這一句話，讓顧瑤的心情瞬間一落千丈，再也提不起一點興趣。
“瑞兒自不同意，當場就拒了。可梁家的人不死心，找人來說過數次了，又不能得罪人，畢竟害玥兒的又不是梁家人。”
孟家這幾年落魄下來，梁國公家能主動上門提親，對孟澤瑞來說也是好事。
可中間有個尤家，一切都不一樣了。
顧瑤也不能武斷地替誰做決定，下意識問道：“那姑娘品行如何，她與澤瑞哥哥是如何認識的，如果兩人真的有緣，不妨先了解了解再做決定。”
“說認識，也是巧合，多年前瑞兒在郊外救過那姑娘。”
幾年前梁國公家小女，還是個沒有及笄的小姑娘，她們的馬車受了驚，一路朝著斷崖飛奔而去。
車夫也被摔下馬，馬車上的梁姑娘，嚇得早已沒了主意。
正好孟澤瑞訪友回來，他不顧危險跳上馬背，關鍵時刻馭停了馬兒。
梁國公的小女兒才能得救。
顧瑤的私心，還是希望孟澤瑞能同意這門親事，她也更有機會接觸到尤維以的夫人，對自己的覆仇計劃也有好處。
可人心都是肉長的，她不能再自私地利用孟家的人了。
劉氏再也禁不起任何打擊了。
眼看時候也不早了，她也不能多留，不舍地告別自己爹娘和劉氏便匆匆往清涼莊趕。
次日，方既韻如約而至清涼莊，而後三人再坐馬車到市集拱橋。
看得出來，今日方既韻特意裝扮過的，臉上也施了些脂粉，人比往日紅潤些。
方既韻是二房的嫡女，她知書達禮，性子溫順，長相端莊。
琴技出色，彈奏出來的曲子讓人陶醉。
顧瑤第一次見她，便被她的一首曲子征服。
自那後，除非不得空，要不然每日都會瞅準時間，趕到她琴房聽琴。
看方既韻也是一臉癡漢樣。
唯一的不足的，便是方既韻身子有些羸弱。
這也是她有意，撮合方既韻和葉少宜的初衷。
兩人郎才女貌，門當戶對，關鍵是一個身子有病，一個又能治病。
還年紀相仿，葉少宜大方既韻兩歲，
吸取之前章華公主的教訓，年齡不能相差太多，否則話都收不到一處。
顧瑤把葉少宜約在，清涼莊集市附近的拱橋上。
方既姍和方既韻姐妹倆，就在不遠的地方。
“二妹妹，此人是我大哥的好友。人人都喚他神醫，你與珊兒在遠處看著就行。”
“趁我與他說話時，你可看仔細了。”
不久後，葉少宜穿著一襲白色錦袍姍姍而來。
他一路走來，看到姑娘婦人們，眼都舍不得眨一下。
方既韻也是一臉紅暈。
方既姍一副花癡樣，直接越過方既韻沖了出去。要不是柔兒小聲提道：“姑娘，大娘子說了，給二姑娘相看的。”
“哦。”方既姍才臉色通紅，悻悻退了回來。
顧瑤把葉少宜從頭到尾打量一番，誇讚道：“嗯，今日這一身，才有點貴公子的樣子。就是臉色不怎麽好。”
顧瑤把他約到此處，讓葉少宜本來就疑惑，當他看到不遠處，兩個遮遮掩掩的姑娘時，便明白了是為何了。
這樣的場景，葉少宜自十八歲後，他母親每年，都會特意給他制造幾次。
讓他有些透不過氣，不自覺地想逃離。
要不是請他的人是顧瑤，只怕當即就要離開。
葉少宜不悅道：“你今日讓我到此處來，就是為了替旁人做媒。”
“葉大夫，你先聽我說，她不是旁人。可是方家的二姑娘，與你相配。”顧瑤怕他毫不留情拒絕，耐心解釋起來。
“你看你，到了這個歲數了，是該成個家了。方家二姑娘，溫柔賢惠，能幫你打理好家宅事。方家人也能讓你有面子。”
“你幫我良多，我沒什麽好報答你的，就想為你找門好姻緣。”
葉少宜越聽心頭火越大，打斷道：“我幫你，是我心甘情願的，不需要你報答。”
他心中氣憤，恨顧瑤看不清自己的心。
葉少宜心中的妒意驟起，更想知道，顧瑤心中是不是還裝著方既毓，他試探問道：“如果是方既毓，你也會這般報答他嗎？”
顧瑤一楞，不明白為何此時，葉少宜又扯到方既毓，“這和方既毓有何關系。”
“可是我想知道。”
顧瑤腦子茫然片刻，一想到每次，只要是自己與方既毓有牽扯，葉少宜都會不自覺地發火。
心中愈發有了個大膽的想法，“我終於知道，你為何不想成婚了，也看不上別的女子了。”
葉少宜眼中也有了幾分期待，語氣也軟了不少，問道“為何？”
“原來你，看上了方既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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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既毓服下藥丸後, 短時間內，身子也並未出現任何不適。
父子倆一同出了皇宮，一路上, 方懷之猶如踩在雲朵裏, 整個人都是飄的，心中劇痛。
恨自己無能, 更氣方既毓逞強。
方既毓回府，他非要親自送。
馬車上, 方懷之生無可戀地坐於一旁, 無論方既毓如何勸慰, 他都不回自己兒子一句。
到了方府門口，方既毓拉住了方懷之的衣袖。
笑道：“父親看看, 孩兒手中是何物？”
當看到方既毓手中的黑色藥丸時, 方懷之兩眼放光，激動道：“你沒服用。”
而後神色一頓, 堅定道：“不對, 為父明明看你, 把那藥丸吞下去的。”
“孩兒, 吞的是同色的糕點。”
方懷之不敢置信，“糕點！”
“嗯, 孩兒在拿到藥丸時，迅速在袖口掉了包。”方既毓臉上掛著淡笑，說得輕描淡寫。
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不是，不喜糕點嗎？”
“孩兒如今喜歡用了。”他臉上的淺笑加深，一臉滿足。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隨和了不少, 不像往日那般難以接近。
顧瑤給他的糕點，在回來的路上他便吃了半塊, 另外半塊，順手用手帕包著就揣進了懷中。
回去後，裏面的衣衫未換。
殊不知，卻歪打正著救了自己一命。
方懷之反應過來，哈哈大笑道：“不愧是我兒，換得好，換得好呀。”
“不過此事不能讓你母親知道了，為父不想再接著數日睡書房了。”
方既毓捏了捏眉心，應道：“孩兒知道。”
方懷之虛驚一場，下了馬車，哼著小曲跨進大門。
對緊跟在他身後時遠，吩咐道：“去把庫房裏，那瓶珍藏最久的竹葉青拿過來，我要去延輝堂，找父親一起對飲。”
“老爺，你不是說，等三姑娘出閣那日才喝嗎？”時遠不解，見自己主子剛剛還一副悲傷樣，此時心情突變又要飲酒，不得不提醒。
“不等了，就今日。”
*
方既毓走後沒多久，顧瑤就找了個借口出了清涼莊。
去孟府別院找她爹娘了。
路過青石巷時，她沒下車，讓豆兒給冬青遞的消息。
相約葉少宜明日在清涼莊集市的拱橋，與方家二姑娘方既韻見面。
到了孟家別院，巧的是劉氏也在。
多日不見，她氣色好了不少，就是心情有些低落。
見到顧父，顧瑤把她祖母去世的消息說了出來，顧父眼眶微紅，也只能暗自落淚。
父女倆傷心難過時，顧瑤突然看見，床榻上羅氏的手指，劇烈地動了起來，接著便聽到她發出微弱的聲音，眼睛也慢慢睜開。
顧瑤激動道：“爹爹快看，我娘她醒了，她醒過來了。”
快兩年多的時間裏，她們到處奔波，沒人知道父女倆的辛酸。
這一刻對於她們來說，便是天大的喜訊。
顧父把羅氏慢慢扶了起來。
“娘，你終於醒過來，太好了，太好了。”顧瑤緊緊抱著羅氏的身子，激動落淚。
羅氏眼中也有淚水，回應父女倆的，便是不成調的啊啊啊幾聲。
兩人明白，她還沒完全好過來，應當還是說不出來。
顧瑤捂著羅氏的雙手鼓勵道：“娘，別急，我們慢慢來，你醒過了，一切都是好的開始。”
劉氏聽到自己身邊的丫頭一說，也趕到了羅氏房中。
她歡喜湊到床榻前，激動問道：“羅姐姐，你可認識我。”
羅氏點點頭，眼中的淚水卻是滾滾不停。
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顧瑤。
大家不明所以，她急得總算是說出了一個完整的字，“玥。”
“她問的是玥兒。”劉氏心中一痛，哽咽道。
“娘，我玥姐姐她有事外出了。你好好歇著，她過幾日就回來看你。”顧瑤不敢讓羅氏知道真相，怕她剛好一點，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打算繼續瞞著她。
顧父長長地一嘆，低聲道：“瑤瑤，別瞞了，她早知道了。”
“玥兒去世後，她時常流淚，葉大夫說，隨著她的身子慢慢康覆，她的耳力也越來越好，她早聽到了。”
傷心事再一次提及，幾人無法抑制悲傷，再次落淚。
顧瑤心疼道：“娘，你都知道是嗎？”
母女倆緊緊抱在一起，哭出了聲。
院中的珩哥兒何時見過這種場景，他見屋中的顧瑤哭得那般傷心。
心中害怕，也張口大哭起來。
他這一哭，大人們都安靜了下來。
顧瑤這才想起，自己兒子還是第一次見外祖母。
讓奶娘把他抱了進來。
羅氏看到孩子，情緒也穩定下來，臉上也慢慢有了笑容。
珩哥兒坐在顧瑤懷中，不時看看這個，又望望那個。
最後大方地，給眾人回了一個微笑。
逗得一屋人，才慢慢從傷心事中，緩過神來。
羅氏剛醒過來，身子還很虛弱，沒多久她實在扛不住，又睡了過去。
顧瑤也才有空和劉氏說上幾句話。
“雲姨，你和瑞哥哥都好嗎？”
提到自己大兒子，劉氏一臉愁容，猶豫說道：“他倒是挺好，就是媒人有些磨人。”
“媒人？是不是瑞哥哥的婚事有著落了？”
顧瑤心疼劉氏，孟澤平不在了，她如今的心思全在自己長子身上，如果孟澤瑞的親事定了，劉氏也就再無後顧之憂了。
“瑞哥哥官職也有了，如今親事也有眉目了，這可是雙喜臨門呀。”
“雲娘，你還有什麽可顧忌的，就是不知是哪家的姑娘？”顧瑤迫不及待想知道。
“哎，你這孩子。只怕我說了，你就高興不起來了。”
“梁國公家的小女。”
顧瑤好似在何處聽到過這家人，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
“說到梁國公，你可能不知是誰？他便是尤維義的岳丈大人。”
的確，這一句話，讓顧瑤的心情瞬間一落千丈，再也提不起一點興趣。
“瑞兒自不同意，當場就拒了。可梁家的人不死心，找人來說過數次了，又不能得罪人，畢竟害玥兒的又不是梁家人。”
孟家這幾年落魄下來，梁國公家能主動上門提親，對孟澤瑞來說也是好事。
可中間有個尤家，一切都不一樣了。
顧瑤也不能武斷地替誰做決定，下意識問道：“那姑娘品行如何，她與澤瑞哥哥是如何認識的，如果兩人真的有緣，不妨先了解了解再做決定。”
“說認識，也是巧合，多年前瑞兒在郊外救過那姑娘。”
幾年前梁國公家小女，還是個沒有及笄的小姑娘，她們的馬車受了驚，一路朝著斷崖飛奔而去。
車夫也被摔下馬，馬車上的梁姑娘，嚇得早已沒了主意。
正好孟澤瑞訪友回來，他不顧危險跳上馬背，關鍵時刻馭停了馬兒。
梁國公的小女兒才能得救。
顧瑤的私心，還是希望孟澤瑞能同意這門親事，她也更有機會接觸到尤維以的夫人，對自己的覆仇計劃也有好處。
可人心都是肉長的，她不能再自私地利用孟家的人了。
劉氏再也禁不起任何打擊了。
眼看時候也不早了，她也不能多留，不舍地告別自己爹娘和劉氏便匆匆往清涼莊趕。
次日，方既韻如約而至清涼莊，而後三人再坐馬車到市集拱橋。
看得出來，今日方既韻特意裝扮過的，臉上也施了些脂粉，人比往日紅潤些。
方既韻是二房的嫡女，她知書達禮，性子溫順，長相端莊。
琴技出色，彈奏出來的曲子讓人陶醉。
顧瑤第一次見她，便被她的一首曲子征服。
自那後，除非不得空，要不然每日都會瞅準時間，趕到她琴房聽琴。
看方既韻也是一臉癡漢樣。
唯一的不足的，便是方既韻身子有些羸弱。
這也是她有意，撮合方既韻和葉少宜的初衷。
兩人郎才女貌，門當戶對，關鍵是一個身子有病，一個又能治病。
還年紀相仿，葉少宜大方既韻兩歲，
吸取之前章華公主的教訓，年齡不能相差太多，否則話都收不到一處。
顧瑤把葉少宜約在，清涼莊集市附近的拱橋上。
方既姍和方既韻姐妹倆，就在不遠的地方。
“二妹妹，此人是我大哥的好友。人人都喚他神醫，你與珊兒在遠處看著就行。”
“趁我與他說話時，你可看仔細了。”
不久後，葉少宜穿著一襲白色錦袍姍姍而來。
他一路走來，看到姑娘婦人們，眼都舍不得眨一下。
方既韻也是一臉紅暈。
方既姍一副花癡樣，直接越過方既韻沖了出去。要不是柔兒小聲提道：“姑娘，大娘子說了，給二姑娘相看的。”
“哦。”方既姍才臉色通紅，悻悻退了回來。
顧瑤把葉少宜從頭到尾打量一番，誇讚道：“嗯，今日這一身，才有點貴公子的樣子。就是臉色不怎麽好。”
顧瑤把他約到此處，讓葉少宜本來就疑惑，當他看到不遠處，兩個遮遮掩掩的姑娘時，便明白了是為何了。
這樣的場景，葉少宜自十八歲後，他母親每年，都會特意給他制造幾次。
讓他有些透不過氣，不自覺地想逃離。
要不是請他的人是顧瑤，只怕當即就要離開。
葉少宜不悅道：“你今日讓我到此處來，就是為了替旁人做媒。”
“葉大夫，你先聽我說，她不是旁人。可是方家的二姑娘，與你相配。”顧瑤怕他毫不留情拒絕，耐心解釋起來。
“你看你，到了這個歲數了，是該成個家了。方家二姑娘，溫柔賢惠，能幫你打理好家宅事。方家人也能讓你有面子。”
“你幫我良多，我沒什麽好報答你的，就想為你找門好姻緣。”
葉少宜越聽心頭火越大，打斷道：“我幫你，是我心甘情願的，不需要你報答。”
他心中氣憤，恨顧瑤看不清自己的心。
葉少宜心中的妒意驟起，更想知道，顧瑤心中是不是還裝著方既毓，他試探問道：“如果是方既毓，你也會這般報答他嗎？”
顧瑤一楞，不明白為何此時，葉少宜又扯到方既毓，“這和方既毓有何關系。”
“可是我想知道。”
顧瑤腦子茫然片刻，一想到每次，只要是自己與方既毓有牽扯，葉少宜都會不自覺地發火。
心中愈發有了個大膽的想法，“我終於知道，你為何不想成婚了，也看不上別的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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